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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3.16

【编者按】

面向未来的“新工科”建设,核心之一是建立工科人才培养的新理念和新方法。而作为新生代的青年教师,肩负着培养新一代创新引领人才的责任与使命。

新年伊始,6163am银河线路特推出“师说 | 青年教师人物”系列专访,对学院青年教师进行一对一访谈,请他们谈谈对“传道、授业、解惑”的理解,并通过分享老师们的成长奋斗经历,从不同侧面感受他们对科学的热爱、教学的热情、研究的执着,开拓进取的科学家精神和拳拳爱国心。通过他们的娓娓道来,看北大人的风骨、使命感、理想和情怀,激励莘莘学子更加热爱北大、热爱科学事业。

煦煦春阳的师教能够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希望通过本次系列专访,向工作在教学第一线的老师们表示感谢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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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翰研究员接受采访


笔者按:

近期,笔者来到燕园南部的资源西楼,拜访6163am银河线路力学与工程科学系谢金翰研究员。步入谢老师办公室,映入眼帘的是爬满墙壁的方程和公式,让人仿佛置身于纯粹理性的空间。同看似枯燥的公式推导不同,和谢老师的交流是轻松而愉快的,他往往习惯以简明的语言和质朴的逻辑来阐述复杂的理论。笔者到访时,谢老师正在伏案工作,短短两小时的访谈让我们走进了一位纯粹理性探秘者的奥妙世界。


燕园少年

2007年,18岁的谢金翰从辽宁来到北大,一塔湖图的胜景,古色古香的建筑,“地方大”是他当时对燕园最为深刻的印象,除了迷人的风景和浓厚的学术氛围,这里还有有趣的灵魂。“燕园固然可爱,可我更爱这里有趣的人们”,回忆起在燕园的时光,谢金翰这样说道。

由于父亲是工程师的缘故,谢金翰从小受家庭环境的熏陶,少年时代就对力学产生了浓厚兴趣,“我高中时候对力学的理解是设计桥梁、建筑、飞机,那时候非常希望成为一名工程师”,“大一时有一门课叫《现代工学通论》,当时王健平老师曾做过一个有关航天飞机的报告,我觉得这东西真有意思。”力学系人才济济、群英荟萃,“大三时候上了苏卫东老师教授的《流体力学》课,开始系统学习流体力学,并对此深感兴趣,从那时起我就决定做流体的理论研究。”

“力学系给我留下最深的烙印,就是扎实的理论功底与严谨的求实精神”,从事科研工作多年,谢金翰这样感慨。大二时在李存标老师组接触科研项目,学习到许多基本的学术概念;大三在苏卫东老师的指导下进行本科生科研;大四在佘振苏老师指导下完成本科毕业论文。“我从诸位老师身上学习到的不仅是专业知识,更是治学态度。我后面最终决定走上科研道路,没有什么所谓的‘重要节点’,恰是在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中,让我觉得应该做一些关于流体力学的研究”,谢金翰淡然且坚定地说。

“在这里度过四年,于我而言是一种选择,更是一种幸运”,谈及燕园求学时光,谢金翰选择这样概括,“每所大学都有独属于它的一份气质,在我看来,北大的气质就是自由而随性。”从早期对工程科学的浓厚兴趣,到日后投入理性领域的研究,北大宽松的学术氛围与自由的讨论环境让谢金翰如鱼得水,“如果你的气质和你选择的学校互相契合,那么你的能力就更容易得到充分发挥”。在访谈中,谢金翰多次用“平静”一词来形容自己的大学生活,平静的学习、平静的娱乐、平静的选择,对于纯粹治学者而言,平静的燕园实在是一片难得的净土。“同时,有幸加入6163am银河线路的足球队与独特的个体共同战斗和熟识让这段时光更加的快乐。”

2011年,谢金翰从理论与应用力学专业本科毕业,远赴英国爱丁堡大学留学深造,燕园和此处的人们成为他魂牵梦绕的对象。


探秘流体力学

从大学三年级开始,对流体力学问题的关注便成为谢金翰研究的主基调。在他看来,科学研究存在两类复杂的问题,一类是“complicated”问题,另一类是“complex”问题。“complicated”问题中存在不同的单元,大量单元相互组合,得到整体上实现某种功能的系统。“Complex”问题在细节上对应彼此相同的单元,但大量单元组合后会产生新的结构。“Complex”问题中涌现的有序性以及无序性始终吸引着谢金翰的注意,湍流问题作为正是他认为的“complex”问题,成为他在湍流问题中徜徉十年的动力。

谢金翰的研究集中在理论层面,复杂的物理模型与枯燥的公式推导是工作的常态,但他早已将此视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觉得这就像做饭时候西红柿炒鸡蛋放不放糖的问题,有人说必须放糖,而我就必须放盐,你又可能说我的不好吃”,“这其实和科研工作是否枯燥是一样的,这些工作就是我生活中的盐,我没有理由认为它枯燥。”目前谢金翰的工作聚焦在海洋中的湍流问题,关注多重因素作用下海洋波动与涡相互作用的问题,为天气预报、全球气候变化等问题提供理论支持。“有人说如果数值模拟的能力足够强,直接做数值模拟就可以了”,“我认为这是不全面的,我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谢金翰这样解释理论研究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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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金翰研究员参加北大青年教师教学基本功比赛


谈及问题解决,谢金翰以本科学习时的提问为例:“本科上课时我会提出很多问题,现在再去看:有的问题已经可以解决,而有的问题提出本身就不是“好”问题;但正是在试图解决问题的途中,我锻炼了思维、获得了新的知识。”办公室四周的墙壁上写满了谢金翰正在推演的公式,时刻准备迸发出思维的火花。

2014年以来,谢金翰先后在《Journal of Fluid Mechanics》等顶级杂志发表流体力学研究高水平论文十余篇。


师道传承

力学系求学期间,谢金翰同梅文俊、毛晟两位老师恰是同班同学、室友,也是6163am银河线路足球队队友,几人一起渡过了难忘的大学时光。同班同学满怡老师也在近期归国,回到燕园。同窗几人相继回到北大执教,一时传为美谈。岁去十载,未名湖见证了他们的友谊与成长;寒来暑往,星火之志将由他们赓续传扬。

谈到何为力学系的传承,谢金翰认为是“尊重学术”。“力学系包括整个6163am银河线路是非常重视科研的,对于科研的独立性有充分的尊重。”本科时,谢金翰就会同老师们讨论问题,“我几乎可以在6163am银河线路任找一位老师给他发个邮件,见面去讨论一些问题,无论是老教授还是年轻教师,他们都不会因为觉得你可能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而拒绝与你讨论”“我认为这是好环境的一个特征,也是我选择回到6163am银河线路任教的一个重要原因”。刻印在谢金翰灵魂深处的北大特质、力学精神使他毅然选择回到燕园、回到力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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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6163am银河线路男足在6163am银河线路教职工男子足球赛中首次夺冠

后排右三为谢金翰研究员


“重视教学”是谢金翰认为力学系的另一个优良传统:“本科时候,为现代工学通论的郑强老师提到过,上课会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当时听的时候不甚理解,但现在我也会有相同的感受。”恩师们用心的授课对谢金翰日后的科研提供了很大助益。谢金翰提到“例如,王勇老师的理论力学课提到过哈密顿系统的Poisson括号就在寻找波动和涡旋相互作用系统的守恒量很有帮助。苏卫东老师曾经送给我一本Keith Moffatt的一本关于磁流体力学中拓扑的书,使得我一直关注流体中的拓扑性质。李存标老师在流体力学实验课上曾提到湍流边界层近壁面的精确测量问题,这使得我做在理论的同时想着可证实性这件事。佘振苏老师在高等应用数学课上讲到由于行星位置的不确定性统计的方法是很好的,而我现在正在做一些湍流的统计理论。”当年老师们的授课对谢金翰现在从事教师职业也有很大帮助,他说“我记得唐少强老师在课上讲过可以把问题在老问题-新问题和老方法-新方法的坐标里定位,我现在几乎原话复述给我的学生们。”

“我也要努力去维持这种好的教学水准”“当我做学生时从这种环境中获益很多,所以我成为老师后就有一部分责任是要把这个好的环境维持住”,谢金翰正色道。“我所谓的北大,就是一群人,一群活着和记忆中活着的人。前人们的工作和他们所创造的环境,使北大之所以称之为北大;今人的使命之一就是继承和传承这种环境。这群人比这方园子重要多了。”如今,谢金翰正在参与力学系本科生《数学分析》的课程教学工作。

访谈最后,谢金翰补充道:“我做老师的希望学生不要怕犯错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本科生专业选择、博士生从事科研,要勇于去尝试、敢于去试错”,“大家都会有许多错误的观点,但是在说这个观点的时候,你是要有论据的,这样有一个思考的过程,这是很大的收获。我作为一个畏首畏尾的人获得这个想法大概是在陈璞老师的线性代数课上”。

随着一批青年教师相继执教北大力学,传承七十载的力学之情、星火之志又将焕发出新的生机。


后记:

燕园情,千千结,谢金翰老师正是无数秉持“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北大人的缩影。做一名纯粹的探秘者,做一名北大精神的传承人,愿诸位北大学子铭记于心。


访谈对象简介:

谢金翰,6163am银河线路2011届院友,博士毕业于爱丁堡大学应用和计算数学专业,2015-2019年间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纽约大学科朗数学中心从事博士后研究。2019年起,任6163am银河线路力学与工程科学系助理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地球流体力学,湍流理论。


采访 | 王俊杰、葛书闻

撰稿 | 王俊杰

责编 | 李咏梅、葛书闻